你一直都在

半年了,才終於提筆寫點什麼,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留下支字片語,
因為整個人都被發愣跟眼淚佔據了...
首先是彥翔的電話,接著是預期的,然後又有其他人...
接連幾天...就淪陷在悲痛的泥沼裡,

好久不見了,好友,你好嗎?

這趟從台東回來,你的紀念展第二發很成功,高興嗎?
我還挺高興的,因為還有這麼多人在想你啊
下台東前跟長志總算錄完了談有關你的二三事,這並不容易
即使已經過了快半年了,還是很難克制情緒,講著講著眼睛就紅了...



可以當作你出國了嗎,
電話打不通,MSN也不上,明信片也沒有一封...
這算什麼,
我說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為什麼天殺的張錫銘現在好端端活著
你卻他媽的就走了

我們還有球要打啊
我們還有藝術要搞啊
我還沒跟你說我拿了幾張好人卡啊...



你一直都在,
你講的話我都記得,笑聲也是
你的效率時常被我們引用,
你的果決成了我們心裡的傳奇,
至於這該死友情,可以放到下輩子再用一次嗎...

我幫你弄了一個小小的部落格,
看你人緣多好,有這麼多人都記得你,
偶爾來看看,它會一直增加的,
就像我們的思念,也會一直地增加.



p.s.
我不要再去夏姿打工了
我不喜歡工頭不是你 

8 notes about Montage:Why juxtapose?

我們聲明,過去的電影建立在虛構故事的基礎上,那種戲劇性、誇張、不自然的電影

像是痲瘋病……
                                                                We: variant of a manifesto,D.Vertov,1984


1.
蒙太奇(montage)作為一種電影敘事的思考明示了電影基本體質被形塑的一個歷史價值:透過「並置」(juxtapose),影像的自我辯證機制變得可能。

2.
現在又怎麼能在任何一部晚近的電影裡去抽剥出蒙太奇的特殊性呢?就如同我們在魔戒(The Lord Of The Rings)中可以輕易地找到一組象徵鏡頭,這又有什麼意義呢?在對電影意義編碼和解碼的過程中,蒙太奇難道不是如同呼吸一般?

3.
單一的鏡頭本身無法建立意義,只有當它成為一個較大的系統的一個部份,並與其他相連鏡頭產生關連時,才具有意義,它必須在總體中尋求認同。

4.
這使我想起索緒爾(F. Saussure)的結構語言學,「杯子」與「杯子」的語音相互連結所產生的意義並不來自那個組合的規則──組合是完全任意並約定俗成的──而是來自與另一個組合的「差異」,蒙太奇語法似乎也具有相同的結構?也即是,不相關聯的數個並置鏡頭所取得的意義,不是來自於它們之間有共同的元素,而是因為他們各自表明了不同於彼此的時空概念,卻透過觀者間「約定俗成」敘事方式而成立,從而建構意義。

5.
人們說葛里菲斯(D.Griffith)為電影建立了「文法」(syntax),那麼俄國的蒙太奇理論呢?我想它讓電影成為了「文學」(philology)。

6.
然而蒙太奇卻是音樂的。在艾森斯坦(S.Eisenstein)建立的蒙太奇類型學中,他使用了韻律、節奏、調性、弦外之音…來描述作為特定幾種觀眾效應的類型。

7.
通過對位法的演繹,艾森斯坦將立體派的拼貼(college)概念從在空間中的並置轉移到了時間中,聲音的不和諧與影像組成新的連鎖關係,也讓張力達到了最大。

8.
儘管巴贊(A.Bazin)相當不認同蒙太奇對現實的操弄──由於長鏡頭太偉大的緣故,然而站在啟蒙史的角度上,蒙太奇仍然提供了一個對電影本質辯證的無盡驅力。

 

色彩 筆記 I

交貺怡師_藝術史研究_

色彩的實踐應用自繪畫而來,然而色彩在經歷幾世紀系統化研究之後卻無力還原對繪畫的認識──試想以任何一種量化研究的色彩調和論來考查李奇特(Gerhard Richter)的<黑暗>(dark,1986,)。近代色彩研究接納了設計學,心理學,生理學,甚至人類學,卻在方法上離開了繪畫。我們是否可能建立一種在格拉斯曼定律 之外而立基於對色彩實踐進程認識的描述學?

我們在阿德什山谷雪維洞穴(The Chauvet Cave,約B.C.25000~17000,)裡狂放不羈的壁畫中領悟到黑色的遠古意義作為我們認識的開端。人們很早就決定選擇黑色作為描述形體邊界的顏色。而在同時,壁畫中的黑色卻以大片塗抺的型態出現在牛群的身上,以看似隨意又自信的方式提示著體積及量感。1923年,馬勒維其(Kasimir Malevich)的作品<白上黑>(Cuadrado Negro,1923,)勾勒出絕對主義(Suprematism)的輪廓,黑色的矩型顯的既自主又強勢,就在縱穿繪畫史的衝擊下,色彩的體質可以更明白地被討論。


首先,我們嚐試使用填充的觀點。畫定一個範圍,再將它填滿,就像裝水到杯子裡,不但具有某種終點性──期待它的滿盈,並且它的形態早已限定在像牢籠一般的框線中,它所能做的只是佈滿它。
在這層關係中,形態成為了一種二次元的容器,裝載著人們對於再現的慾望,驅使著色彩服務,自此色彩培育出在繪畫實踐史中所背負的潛在僕役性格──大多數的時候人們誤認為這是它的使命。


接著是定義。在馬勒維其另一件作品<絕對主義構圖>(Suprematismo,1915)中,色彩的存在明示了一個自我完成的傾向,它跨越了原本應該附屬的邊界(甚至是漠視),如同一個積極主動的開拓者,轉而定義自己的邊界。相對於前一種特性的液態體質,它展現出某種物理學上的轉變──一如冰之於水的降溫──成為具有固態體質的色彩。
它不再需要容器而能宣告自己的範圍,而正是在此一固化的過程裡,色彩漸漸展露出它更為深刻的初步的空間維度。不同於透視法則意欲營造的深度之幻覺,而是能夠在真實的空間座標中標示著相對的位置,也標示了自身的體積與量感。